空山基,出生于1947年2月22日,是擅长以描绘用金属代替人体肌肤,用机械代替人体骨架,性感的女性机器人 Sexy Robot 的形象 —— 或者说,国内更常见的翻译,“机械姬” —— 而闻名于世的异色艺术家。
你不止能在现代艺术画廊里看到他的创作,空山基还积极参与许多商业上的内容,广告,科幻电影,成人出版物,时尚品牌的秀场,甚至工业设计 —— 譬如1999年与索尼联合推出的机械宠物狗 AIBO ,处处都能见到空山基为我们带来的作品。从这种角度上来说,空山基作为艺术家,或许与人们想象中的 “清高艺术家” 形象相差甚远:不仅媚俗,还有点儿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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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还是个 “净说大实话” 的家伙。在我们和空山基的对谈中,你鲜少能看到那些大串的生僻字罗列,什么概念什么主义云云,更不会刻意兜售一些怪异的语言游戏。空山基总是说 “我一次都没有认为自己是艺术家过”,叫嚣着 “艺术家的头衔没有任何意义”。而他自己呢,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打算为他人而画”。
- 您想通过自己的作品表达什么呢? - 要说的话,就是我喜欢女人。
- 您的创作热情来源于哪儿? - 性欲和钱。反正都是要画的话,不如画能赚钱的。
诸如以上的对话,在空山基的访谈里屡见不鲜。他可以说是艺术界的 “不良少年”,或许如今称他为 “不良色老头” 更为恰当。这一次,我们有幸采访到了这位年逾古稀却依然在精神壮硕地描绘着 “机器人春画”,喜欢画画,也喜欢钱,并且净说大实话的 “非本格艺术家”。
不过,在采访部分之前,请容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异色艺术家的生平。
空山基的故乡是日本四国地区的爱媛县今治市。用空山基本人的话来说:“当时的四国简直就是文化荒漠,压根没有艺术系的人,是贫穷又没什么产业的,氛围封闭的小村镇。”
尽管如此,空山基依然从幼年期就萌发了对于画画的剧烈又淳朴的热爱,并亲手开辟了自己独特的视野。
比如,当学校里布置了 “画个运动会的场景吧” 的美术作业时,别的孩子都在画跑步的人,幼时的空山却画出越过人们的头顶看到的运动场上方的天空的景象。空山基的父亲是一位工匠,或许是受基因里的影响,空山基从小就喜欢金属,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经常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流连于铁匠铺,观看切割后的金属那闪闪发亮的断面。
在周围人看来,小时候的空山基是个不可思议的小孩,但也并未因此得到太多瞩目。有时候他会被学校里的大人们认为,美术作业是家长代画的。他喜欢画画,喜欢画亮晶晶又很酷的飞机,也喜欢做拼装模型,但得到更多夸奖的往往是更擅长体育的姐姐和弟弟。
空山基,《悬浮机械姬版本2》,2022,ABS 树脂、纤维玻璃、不锈钢、电镀银喷漆、LED 灯共6件,每件:270 × 103× 108 cm | 图片由 UCCA Lab 提供
第一次有人夸奖空山基的绘画,是小学里某位自己也喜欢画画的老师,他把空山基的绘画贴在了教室墙壁上,那就是空山基人生第一次的展示会了。
“可能那就是导致我日后靠画画吃饭的元凶吧。”
某个采访里,空山基如此笑嘻嘻着说道。虽然是日后看起来经常会说一些了不得的 “暴言” 的空山基,倒也在这个话题上坦率承认,他人的夸奖很重要。“从最开始就拥有才能的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被夸了,就能更专注于这件事,就是老话说的 ‘猪被夸了也能上树’,就算是笨蛋被夸了,也能拿出干劲来。”
为了画画,也为了能和更多人聊自己喜欢的画画的话题,空山基离开了偏远的家乡,在四国的大学读完英文科和英国文学科目以后,他于1967年独自上京,免试进入了中央美术学院。
在东京,他第一次看到了以前只能在电影和书籍里看到的自己憧憬的东西,理所当然地大受震撼。只不过,就算来到了东京,来到了美术大学,甚至哪怕之后去了国外,空山基似乎也没有找到与他 “波长相合” 的同类们。
美术学校的经历对于空山基来说似乎并不快乐,以至于到了这个年纪,他还会在采访里愤愤不平地说 “美术学校就是万恶之源!”,“说白了,学校根本就没有打算好好培育出艺术家,只想着靠学费敛财,维持运营罢了”。
空山基在东京中央美术学院进修设计学科,但是在他看来,课程的内容一点也不 “好玩”。因为觉得学校里的老古董教授太没劲,他还曾私下里偷偷办成人杂志。被问及 “画画的技巧是谁教你的呢?” 时,他本人表示,自己并没有绘画方面的老师。
虽然几次想要退学,但由于被妻子敦促不许浪费学费,空山基总算是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成为了一位自由画家。但在当时的1970年代,自由职业者可以说和无职是同义词,虽然彼时的空山基作为自由画家的收入已经可以养家糊口,但却因无职而被看做 “家中的耻辱”。于是,在岳父的再三催促下(“好歹成为一个拿得出自己的名片的人吧!”),空山基入职了一家广告设计公司。
从来都是作为 “不良少年” 长大的空山,在广告设计公司当然过得并不好。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之下,进入公司没多久就得了胃溃疡。在广告公司,空山基第一次彻底学习了名为 “社会” 的规则。
“尽管如此,能观摩学习社会的规则到也是个不错的学习经验。我明白了,原来这世上尽是不讲道理的事。这个世界很肮脏。全业界都是如此,商业可不是什么漂亮活,商业就是欺诈。不过所谓人类,遭到残酷对待了就能学到更多,所以反过来说,我也学会了如何欺骗肮脏的家伙们的方法。彼此彼此嘛,只要我也做个卑鄙的人就好了。” —— 空山基,2016年在 的采访
空山基曾在过去的采访里笑着这样对人说道。这话从这位 “当今最热衷于参与各种时尚联名和跨界合作,可以说是当代商业化最成功的艺术家之一” 的口中说出来,也不知是让人该感到意外,还是该感叹难怪如此。
正如空山基所说,他彻底学习了所谓的社会规则,并且不忌惮用一些对艺术家而言 “有些卑鄙” 的手段来对付这个社会。这一觉悟可以说是空山基从一位放荡不羁的不良艺术生到身负巨大商业价值的职业艺术家的重要转折。
被问及 “职业” 与 “趣味的延长线” 的差别在于哪里时,空山基曾这样说道:
“这世上的事,实际上只能分为自己喜欢的事,和随便怎样都好的事。所有人都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就会很快乐,因此即使艰难,也想继续。但是,如果被世间无视了,就只是死宅而已,称不上是职业。就因为99% 的人没法只靠喜欢的事吃饭,才会去做完全无关的工作。”
为了画自己喜欢的画,同时赚钱,好好学习了一番 “商业欺诈” 法则后的空山基于两年后从广告公司离职。这时候的他,通过给月刊《花花公子》供稿,单幅小插画的收入可以达到过去在广告公司工作时半个月的月薪。空山基已经完全学会了如何一边保护自己,一边在这个狡猾的世界生存下去。
在空山基二十多岁出头时,超写实主义( hyperrealism )的艺术风格风靡世间,这股风潮自然也席卷了日本。超写实主义追求对于细节的描绘,尤其在意微妙的光影,但同时比照片写实主义更 “艺术” 一些。在追求超写实主义的画家中,你往往能看到一些 “宛如数学或者科学” 的技法,比如使用一些机械方式将图像转移到画布上,比如使用投影仪和网格,又或者学习了来自摄影的技巧,强调景深或者聚焦与透视。在超写实主义流行期间,作品中透露出无机质与 “非人感”,往往能得到人们的高度评价。
空山基呈现出的作品也是同样。在他的画作中,除了女体那冲击力极强的性感,极端写实主义的作风同样必不可少,你可以同时看到最细腻写实的对于金属光泽的描绘,就好像将手放上画布,便会被金属冰到手指一样。就如他的一件难得没有描绘女性完整形象,单有一个手部的雕塑作品《水星的触摸》,其概念便是:看着这件雕塑时,你会感到,被这只手指所触及的一切,都会即刻化为冰凉的金属。这是对于空山基从雕塑到绘画的全部作品的一个诠释。
尽管 “暴论” 不断,但他的绘画基础依旧非常扎实。空山基在绘制插画时,作画工具往往使用喷枪,不仅能够表现出细腻的肌理与光影,更能表现出一种令人惊异的透明感。
从来都对金属材料上的光感非凡执着的空山基,也自然随着时代浪潮搭上了超写实主义的便船。作为一位决心绝不要被社会无视的创作者,空山基承认自己讨厌没有效率的工作方式,“用最短距离达到目的” 是他的信条,也是他的个性。据他所说,他甚至自创了一条从照片中得到绘画质感的方程式。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热潮在日本悄然流行起来,也就是电影《星球大战》的火爆。这部跨时代的科幻电影巨制一在日本公映,便引起了巨大反响。
媒体与广告行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日本知名公司三得利便是其中之一。在星球大战热潮期间,他们希望推出一条有星球大战角色出场的广告,只不过,使用电影角色的授权费用实在太高。为了在预算内解决这个问题,三得利公司找到了空山基,希望空山基能为广告重新设计一个带有星球大战要素的形象,以规避电影的版权费用。
空山基自然立刻接下了这份 “有些狡猾” 的工作,并最终提交了一副具有星球大战风格的插图作品:在广阔宇宙的背景中,一位拿着酒瓶的机器人男性坐在机器狗身边,脚下是太空中漂浮的碎石。
这幅插图为空山基带来了巨大的人气,以至于当时日本车站里的公告海报都借鉴了他的画。从此以后,机器人就成了他的金字招牌,性感机械美女 “机械姬” 的形象便是以此为契机诞生的,有插画也有雕塑。之后空山基能得到与索尼合作推出的机械宠物狗 “AIBO” 的机会,也绕不开这一次成功的广告经历。
空山基,《与索尼合作设计的机器狗 AIBO》,1999,塑料、电池26.6 × 27.4 × 15.6 cm | 图片由 UCCA Lab 提供
流行文化和科幻电影一直以来都深刻地影响了空山基的创作,1927年由德国导演弗里茨·朗指导的知名科幻电影《大都会》就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部。这部电影中有一位邪恶而又性感的女性机器人 “玛利亚”,空山基便以这个形象作为灵感来源,结合他招牌式的机械姬的形象,创作出了一位更加强调身体曲线、更加性感的机械玛利亚。这位玛利亚全身赤裸,每一寸肌肤都闪耀着宛若月光一样冰冷的铂金光泽,同时显得轻盈而柔软。越过机器人圆润的肩头,那金属的脸庞上,双唇微微撅起,带着一个真正的机器人并不会有的神秘的微笑。
而之所以将机器人与女体结合,原因很简单,也并不“高尚”,这个问题空山基已经被采访提问过无数次,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同样: “因为我是雄性,我喜欢美女。看到美女的胸部就会眼睛发直。”
除了最有代表性的机械姬系列作品,本次展览还展示了空山基绘制的性感机械女郎版本的玛丽莲·梦露。玛丽莲·梦露可以说是 “性感” 这个词的代言人,同时,她也是一位在自己的艺术梦想与商业市场的狡诈与残酷间激烈挣扎过的女性,她曾经说过,“女演员不是一台机器。但是他们把你当作机器。一台造钱的机器。”
空山基本人非常喜欢玛丽莲梦露,以她为形象创作过许多 “机械梦露” 的形象。声称自己最爱女人的胸部的空山基会爱这位性感女神,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但同时,笔者也会想到,选择了这位女士创作成机械形象的空山基,是否是从她的话中得到了同感,才会特意画出机械梦露这样带着讽刺意义的作品呢?女演员不是一台机器,但是被 “他们” 当做机器;艺术家也是如此,即便是现在享受全世界追捧的空山基,也无法抵抗自己被看作一台好用的造钱机器的境地。
尽管已经将艺术和商业的结合做到了极致,空山基也曾在采访里不免寂寞地说过,虽然做了很多时尚联名是很好,但也希望大家在追求潮流的同时,能好好看看我的作品啊。
在人来人往的展厅里,透过泛蓝色的金属肌肤对人们露出永恒不变的微笑的玛丽莲梦露,静静地看着所有人,那如同死物一般的微笑很难不让人认为是一种讽刺。
借着这次 “吉格尔与空山基:明日迫近” 双人展览的机会,我有幸通过邮件采访到了空山基先生。虽然不能面对面交流有些可惜,他是那样一位通过文字采访都会忍不出打上 “(笑)” 的人。不过在开展前他传来的录像里,我们还是看到了如今身处东京的工作室里的空山基。他穿着粉色袜子和拖鞋,通过摄像头笑嘻嘻地打招呼,还没说完自己先笑得不行了。快80岁了,他还是一如既往那个净说大实话的不良头头。
开展那天,空山基从工作室发来的视频
BIE:空山先生,您是如何确立了现在的艺术风格的呢?
空山基:我不太清楚为什么,不过我从小时候起,就经常被金属上反射的光芒,以及运作中的机械的构造之美所吸引。同时我又最喜欢画画,就一直沉迷于画这些令我迷恋的事物。
BIE:作为您的代表的性感机器人系列,是因为怎样的契机而诞生的呢?您又是如何想到将女体与金属结合起来的?
空山基:因为做广告相关的工作。
难道用金属来表现人体有哪里不对吗?(笑)一直以来也有铜像之类的嘛。只不过,那种金属(铜像)的亮晶晶的感觉还是有点不对,我想做得更能体现出差别化,于是就做成了机器人的样子。虽然因此大获成功了,不过我只是喜欢画女人,仅此而已。
BIE:您的作品往往科幻感十足。而且在您过往的展览和作品中,多次提到了诸如电影《大都会》,或者艾萨克·阿西莫夫的小说等等经典的科幻作品。您是一位科幻迷吗?
空山基:《大都会》里的玛利亚已经是一百年前的设计了,太古老了,一点也不酷。实际上,机器人的操作部分是必须做成 universal joint 结构的。而我的作品是平面作品,并不会真的动起来。所以,能更容易地表现出女性的温柔和柔软感。
BIE:除了科幻电影与小说外,您的作品有受到其他什么影响吗?
空山基:包罗万象。自出生以来。
BIE:您的创作欲望与热情往往来自于哪里?
空山基:性欲和钱。反正既然都是要画的话不如画能赚钱的比较好。(笑)
BIE:在空山先生的作品中,裸体女性似乎往往是一个不可欠缺的要素。这时常会招来世人的两极化评价,有人将您的作品理解为先锋艺术,也有人认为过于过激,您自己对此是怎么看的呢?
空山基:既有把这当做文化来评价的人,也有说这是猥亵物的人。虽然两者都有,不过对于观看者来说,也会受到自己的知识水平的影响,具有一定文化教养的人就会对我说 “creative,cool” 呢。个人来说,我觉得两种评价怎样都好。大家按照自己喜欢的来就好了,不过如果在我面前说坏话的话,我就会揍他们。(笑)
空山基,《机械姬_真人尺寸站姿模型_A》,2015,玻璃纤维增强塑料、铁、电镀金银喷枪喷漆、LED 霓虹灯,182 × 60 × 60 cm | 图片由 UCCA Lab 提供
BIE:您如何看待色欲,本能和艺术的关系?
空山基:创意(creative)倒是很不错,但是我是不会使用 “艺术(fine art)” 这个词的。因为让人很不好意思嘛。对于本能而言,性欲和食欲都是绝对的善,你无法否定它们。否定本能是对于神的亵渎。
BIE:在您的创作过程中最重视的是什么?
空山基:如何以最短距离完成这个作品。我讨厌做无用功。
BIE:在您看来,机械与金属的魅力在于什么呢?
空山基:这种想法就和 “喜欢甜的东西”,“喜欢酒”,“喜欢女人” 一样,是差不多的。(我对于金属)可以说是中毒状态呢。(笑)
即使在金属之中,比起金,我会觉得银之类的具有铂金般光泽的金属更加有品,更令我喜欢。在很久以前的日本,银反倒是更有价值,但日本人会故意用烟熏光亮的银,另其产生一层阴霾,这一来更能表现出银的隐秘与幽雅。这种技法被称之为 “熏银”,只有职业匠人才能掌握。有时候,评价极有灵气的事物时也会说 “就像是熏银一样闪闪发光呢”。
BIE:在您看来,女性与女体的魅力在于什么呢?
空山基:说是魅力也好什么也好,说到底因为我是雄性嘛。(笑)
瞳孔会发生变化哦。
空山基,《悬浮机械姬版本2》,2022,ABS 树脂、纤维玻璃、不锈钢、电镀银喷漆、LED 灯共6件,每件:270 × 103× 108 cm | 图片由 UCCA Lab 提供
BIE:机械女性与肉身的人类女性相比,有什么共通的魅力?有没有什么 “因为是机械” 才能表达出的独特魅力呢?
空山基:我不太清楚。我最新的作品,是机器人男女之间的亲密场景,同时也有一张是同一个姿势的肉身男女的画作。我想挑战看看,用金属表现的那一方能不能看起来更性感一些呢。但是果然,肉身表现的那一方,因为可以表现出血液在流动一般的柔软,果然我觉得是更好一些的啊。
BIE:在您所创造的性感机器人之中,从个人嗜好上觉得她们中最性感的一位是?
空山基:现在在做的作品是最性感的。当我看着自己过去的作品时,我就会想再添几笔,画得更好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BIE:有什么想通过作品向观众展示的世界观吗?在您看来,您在试图通过 “机械姬” 给观众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空山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只画当时我觉得有趣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但当我回头看时,就能感觉到自己贯彻始终的信念呢……
(可能想表达的事就是)我喜欢女人吧。(笑)
BIE:在您过往的采访里提到过,对您来说机械姬是自己的 “女神”。如果可以自由选择,您是更愿意和一位人类女性还是性感机器人交往?
空山基:不正是因为哪边都不太行,所以我才会画画吗。两边都会有自己的问题哦。(笑)
空山基,《机械姬_真人尺寸站姿模型_A》,2015,玻璃纤维增强塑料、铁、电镀金银喷枪喷漆、LED 霓虹灯,182 × 60 × 60 cm | 图片由 UCCA Lab 提供
BIE:这或许是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现在我们身处2022年,说不定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就会进入像以前的科幻小说里那样,人和机器人、人工智能等等一起生活的时代了。您期待那样的未来吗?您希望,在未来人类和机器人成为怎样的关系呢?
空山基:我自己倒是并没有那么期待人类与机器人、人工智能一起生活的未来呢。毕竟到现在为止,同为人类也还会因为彼此肌肤的颜色,教养,出身自哪儿而争斗不休……人类与机器人共存之类的,简直是天方夜谭里的天方夜谭呀。
BIE:有没有什么给年轻人和年轻艺术家们的建议呢?
空山基:你最好具有向这个世间谄媚的才能,因为顺应这个世上的规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早点放弃比较好哦。
UCCA Lab 携手 COEXIST 共凝文化呈现汉斯·鲁埃迪·吉格尔与空山基中国首次双人展 “明日迫近” ,展出了吉格尔与空山基这两位各自深耕于科幻与流行文化领域的艺术家自20世纪60年代至今的45件作品。吉格尔设计的异形与空山基创造的机械姬,神秘黑暗美学与炫目的铂金色金属,暗与光,对不可知的恐惧与对未来的幻想在这里碰撞,请大家亲临感受。
“明日迫近” 在 UCCA Lab 北京艺术空间展出至2023年3月24日,后将巡展至上海 Voyage UCCA Lab,购票见 UCCA 官方微信公众号。在评论区留言,有机会获得免费看展机会!(评论赠票活动截止至1月18日下午6点,共10个名额)
//作者:chiyo
//编辑: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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