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伊丽莎白二世在一家画室门口,面带微笑地对一个男子说:“我想请您给我画一副画。”男子眼睛都没睁开,“我在午休,下次再说。”
女王听完,温和一笑,轻声说:“那打扰了,我下一次再来拜访您。”说完,悄悄退出了门口,还不忘把门给男子顺带关上。
这个高傲的男子叫鲁西安·弗洛伊德,没错,是著名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孙子,对,就是写《梦的解析》那一位大神。
(资料图)
之所以能让伊丽莎白亲自屈身拜访,是因为当时弗洛伊德的身份是西方最杰出的画家,而他最擅长的就是肖像画。
在他晚年的时候,画技已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随便给邻居一位农妇画了一副肖像画,就卖出了3364万美元的天价,毫不客气地说,跟他同时代的画家,诸如弗朗西斯•培根、大卫·霍克尼等人,都以能得到一副他的肖像画为无上荣光的事儿。
而弗洛伊德所有铁杆粉丝中身份最为特殊的一位就是伊丽莎白二世,当时的英国女王。
为了能得到一副偶像给自己画的肖像,女王先是派人请弗洛伊德到王宫为她作画,得到的回复是,“不管是谁,想请我画画,让她自己来我的画室,只有在这儿,我才有源源不绝的灵感。”
如此粗鲁的回绝,女王听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激动不已。女王把重要的公务往后推迟,盛装打扮一番,就驱车前往弗洛伊德所在的小镇。
得知女王亲临,整个小镇上的人都沸腾了,居民奔走相告,纷纷换上自己最得意的服装,只为跟女王同框时不至于太寒碜。
女王车队到达画室的时候,正好是午饭之后,此时是弗洛伊德的午休时间,居民的欢呼声吵到他休息了,让他心生不快,有股无名之火没处发泄,正好遇到了登门求画的女王,“仰慕您很久了,想请您帮我画一副肖像。”
弗洛伊德眼睛都没睁开,很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在午休,现在没时间,下次再说吧!”
结结实实的一个闭门羹,但女王不愧是女王,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优雅,客套一句,“没关系,我可以等。”就转身离开了。
半个月以后,伊丽莎白第二次登门拜访,恰好赶上弗洛伊德要出门写生,又一次错过,女王依旧优雅告退。
第三次,家里没人;第四次,在忙着钓鱼;之后6年时间,伊丽莎白被整整放了71次鸽子(真是好脾气),直到第72次,弗洛伊德终于有空了。
女王如愿坐到了弗洛伊德对面的椅子上,坐姿端庄优雅,笑容慈祥温和,眼角都带着一丝笑意,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女王太高兴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弗洛伊德全神贯注,面容冷峻,2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1个小时过去了,笑容有点僵了;2个小时过去了,腿有点麻了;女王忍不住动了一下,对面传来了一句冰冷的声音,“别动,再坚持一下。”女王抱歉地笑了笑。
时间在这间小小的画室似乎凝固了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终于再次传来了声音,是女王期待已久的声音,“画好了。”
伊丽莎白在随行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时年74岁),稍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副属于她的肖像画,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赞叹,”好,画得太好,您画出了我的内心世界。“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完画以后面面相觑,没有接话,回去的路上,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弗洛伊德把您画得那么丑,为什么您还把这幅画当成宝贝一样?”女王听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是艺术的事,你不懂。”
这幅画在2012年的女王庆典上第一次公开亮相,就掀起了轩然大波,随身这幅23.5cmx15.2cm的油画传遍了全球,褒贬不一,有人说这是所有女王肖像画中画得最好的一副作品,也有人说,这是在刻意丑画女王,画中的人更像是一个中了风的病人。
跟主流的肖像画去比,这幅作品绝对是“妖孽”,但艺术本身就没有统一的标准,难道画得好看就等于画得好吗?
女伊丽莎白说这幅作品画出了她的内心世界,我觉得可能是这个意思。
不管在外人面前,伊丽莎白多么风光、高贵、光芒万丈,但褪下这些光环,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妻子,一个普通的母亲,在这个层面上来看,她过得并不那么如意,丈夫没办法帮她分忧,还经常惹点麻烦,4个孩子有3个离了婚,小儿子创业还背负了一身债务。
憔悴、忧愁本就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只是头戴女王的桂冠时,她不能也没办法向外人展现这些情绪,但弗洛伊德的双眼看穿了她的内心,将女王真实但不为人知的的一面画了出来。所以才获得了女王的满口称赞。
不管外人怎么看待,但可以预见的是这幅作品很有可能成为女王众多肖像画中流传最久、讨论最热烈,艺术价值最大的一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