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莹与谭平的合作缘起于十年之前,在共通的理念之下,两位艺术家前后历经四次合作。本次展览是他们十年来的整体回顾,也是一次全新意义上的合作。作为国内首个当代美术馆中的表演艺术与造型艺术项目,本次展览呈现了两位艺术家合作至今的所有作品,包括影像、装置、绘画等,从最初的《覆盖》和《冉》,到本次特别为展览创作的场域绘画和表演艺术作品。在《 一 | 》×《 山 水 经 》的融合中,不再有时间的跨度,而是两位艺术家思维的共通。
展览现场,一幅北宋名画《千里江山图》随时间流动在空间里。一幅被撕裂的《山水经》静默地流趟在墙壁与地面。历史不断变迁,今天的山水,已不是千年前的江山。被揭开的“千里江山”在这里象征撕裂的现实社会。“撕”是行动,“裂”是结果。
墙面长卷上画出的图像被撕下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空白视为水,残留于墙上墨迹视为山,作为山与水撕裂的证据。作品展陈是视觉的,实际体验是身体的,提出问题是现实的。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谭平的巨幅长卷场域创作《山水经》如同千里江山一般极目所见。
音乐随起,舞者不知踪影,却被墙壁上的空白长卷纸吸引。舞者藏身背后,谭平执笔走入画卷,在由身体产生的起伏长卷上,缓慢划出一道“横”线,它既不是一时的情绪冲动,也不是一个艺术观念的呈现,这是用心灵去触动《 一 |》之间撕裂的痛感。舞者被纸遮蔽,仿佛我们被遮蔽在历史中的画卷。这根线始终在行进,时而清醒而深刻,时而迷惘如深渊。千里江山究竟是风光?还是深渊?在谭平的笔下,显现的始终是一条线,似乎是画家心中的另一条水,另一座山。侯莹说:横为水,竖为山。此刻,新的山水观已然显现。
侯莹以现代舞《 一 |》解构山水观。试图用身体重建另一个现代世界。舞者仿佛停滞在这一时刻,这根“横”线形成的历史的追溯,忽然开始被撕裂,割断,舞者开始扭曲、挣脱,“愚公移山”似的前行着,不被历史裹挟的精神凝固着,雕塑一般屹立在山河大地间。
舞者的动作风格是直接的、不夸张、不刻意。重力、时间以及空间要素,都随着他们流动,破碎的意象在缓慢和静止中闪现,转换,如同颜料在空白画布外划出的墨点。直到撕裂、重建。当一切归于平静,谭平意外地出现,调动《山水经》的画面。观者在相对静态的舞蹈中移动。侯莹却从断裂的画中走来,她的出现强调了观者对绘画作品的注意力和感知能力。她的形象过于绵长,飞逝,使观者体验到了画外无限延伸的力量。
她的舞动如画如江山,仿佛介入千年。她在回望,回望那个诗性的千里江山图,在一千年后,如何理性的唤起新的山水观,赋予山水精神在当代崭新的意义。她行云流水般的划过山河碎片,在坍塌废墟前停滞不前。最终,在山河大地间,在缝隙前,她用身体在黑暗中挤出一道光……
开幕仪式:馆长陈丹妮 策展人张维娜 艺术家谭平 艺术家侯莹
除此之外,展览还将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通过视频的形式,与谭平特别采用书法的笔势书就的《 山 水 经 》并置,笔端着意触及对当代山水概念的探试和推演。《 山 水 经 》不规则截断的纸片散布着,地面上留存着隐约的墨痕。在这场演出中,他的场域绘画作品不再是平面上的纸与笔,舞者的身体与运动的轨迹也变为了推动创作走向完成的介质,他以“山水”呼应“ 一 | ”,将舞者的运动与纸张的变化结合,让绘画挣脱平面变为立体,兼具了时间与空间的维度。将身体的实际体验融入绘画,舞蹈与绘画的边界被共通的情感打破,这是谭平关于“山水画”创作的一次大胆实验,也是对谭平与侯莹十年创作对话与艺术融合的叙说。
演出结束后,两位艺术家分享了十年来的作品以及对本次展览的感受、创作概念和体验。谭平回忆了和侯莹因为偶然促成的合作经历,感叹在本次展览中他们进行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这次合作,是我一个极为特殊的经历,我觉得真正理解什么叫合作。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共同探讨这件作品应该是什么样子。而不是一个画画,一个舞蹈,一种简单的呈现。”侯莹也在回应中感叹道,天时地利人和促成了两个人在“十年”节点之上的这样一场展览,通过作品,两位创作者展现了自己内心的山水,她也表示“我们要为自己的内心留有一点空白,留有一片山水,它也是滋养我们内心的一种概念和物化。”而后策展人张维娜在发言中表达了对艺术家及展览团队共同努力的感谢,并祝福美术馆开年大展顺利举办。红顶当代艺术中心馆长陈丹妮则分享了TCCA作为一所美术馆对“艺术是面对黑暗挤出的一道光”的理解,并呼吁通过共同创造与合作交流去协同探寻艺术的价值和创造生活的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