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14世纪的文艺复兴艺术、或是20世纪的抽象主义绘画，这些或具象或晦涩的作品始终是意识与观念的载体——创作者赋予亦或是观看者施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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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一幅名作与创造一幅名作造成的轰动效应恐怕不相上下，因此历史上通过毁坏艺术作品来发表声明的事件屡见不鲜。世界上那些最知名的作品在接受数以万计的朝圣者仰慕的同时也始终笼罩在阴霾之中。
《向日葵》遭泼番茄罐头
《向日葵》作为梵高最广为人知的作品之一，近日又出现在全球新闻的版面上。这幅以充满力量的笔触描绘的暖黄色画作洋溢着阳光的温度，彰显出梵高无限的热情，同时也以3992万美元的价格开创了梵高作品在1987年的拍卖纪录，使得无论是否了解美术史的人都熟知它。
没人能想到安迪·沃霍尔的番茄罐头和梵高的名作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交集。10月14日，英国国家博物馆展出的《向日葵》遭到2名环保组织成员泼洒番茄汁，整个过程都被拍摄并很快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索性《向日葵》在数个小时之后恢复了展览。
他们身着“JUST STOP OIL（停止石油）”的T恤站在一片狼藉的现场坦然接受拍摄，并声称通过此类采取破坏性的手段，能够最大的引发人们对于迫在眉睫的环境问题的关注。此前他们已经袭击了一系列名画，认为石油开采造成的巨大危害，“相比于艺术，生命更加重要。”
批评者认为，且不论他们对于公共文化遗产造成的不可逆转的损失，这种攻击名作的做法不过是“陈词滥调”，而且相比起促进环境保护的实际行动，他们博人眼球的成分更大。
毕加索的无妄之灾
伦敦风波不断，泰晤士南岸的泰特当代美术馆在2019年曾展出过毕加索1944年的《女子胸像》，在公开展览不久便遭到一名来自北伦敦的20岁学生的破坏。
他用挂锁缠绕手臂一拳击碎保护玻璃，并将这幅价值2600万美元的画作从墙上一把扯破丢在地上，随后对冲上前的安保人员说“这是一场行为艺术”。这无疑是一起让人非常无法接受的无妄之灾，不仅因为这幅作品昂贵的惊人，而且这个建筑系学生随后在法庭上承认这只是为了“出名的5分钟”而采取的愚蠢行为。
毕加索的代表作《格尔尼卡》同样遭受过“行为艺术”，不过破坏者不是一时冲动的学生，而是知名画廊主及艺术家托尼·沙夫拉齐。1974年的2月，当这幅巨幅画作在纽约当代美术馆（MoMA）展出时，沙夫拉齐掏出喷漆在画面上写上一行巨大的标语“Kill Lies All”，以此作为一种抗议宣言。
当警察到场将他带走时，沙夫拉齐大喊道：“叫策展人来！我是一个艺术家，我讲述真相！”所幸《格尔尼卡》表面厚重的清漆很好地保护了画作免遭喷漆的伤害，而这一次的行动也成功让托尼·沙夫拉齐这个名字被人知晓，最终他成为了如今艺术拍卖界如雷贯耳的大人物。
抽象主义也难逃一劫？
2012年10月，泰特当代美术馆展出了抽象主义艺术家马克·罗斯科的系列画作，包括《褐红色的黑色》（Black on Maroon）。正如名称所描述的那样，这幅画以褐红色作为底色，黑色叠加形成对称的矩形结构。
想不到这幅昏暗晦涩的作品竟差点成为一场新艺术运动的旗帜。英国艺术家维拉德米尔（Vladimir Umanets）正想要向世界发表他的艺术宣言：“一切抛却实用价值后都能成为艺术”——而此时他正巧在泰特当代美术馆陈列的罗斯科画作前踱步。
或许是怀揣着成为第二个杜尚的野心，维拉德米尔没有过多的迟疑，提笔在罗斯科的画作上写下了奥斯卡·王尔德的名句：“每个人都杀死他所爱”（Yet each man kills the thing he loves）。可惜除了带来18个月的牢狱之灾外，这次艺术“挪用”并没能让他的新艺术运动被人们所接受。
风波不断的《蒙娜丽莎》
艺术史上最声名远扬也是最命途坎坷的作品，非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莫属。早在1911年，当卢浮宫的安保人员如往常一样在馆内巡视时，不可思议地发现悬挂于展厅的《蒙娜丽莎》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翼而飞。一夜之间，无数人慕名前来观看这幅丢失的名作，更准确的说，是墙面上留下的空缺痕迹。
此前《蒙娜丽莎》从未收到过如此的关注，也远远不是卢浮宫最重要的馆藏之一。然而当水泄不通的卢浮宫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超过60名侦探试图寻找它的下落。一时间，画作失窃的消息使得这幅作品成为了最大众化的艺术作品。直到两年后，《蒙娜丽莎》才被寻回重返卢浮宫，而盗窃者佩鲁贾（Vincenzo Peruggia）也意外成为了知名人物。
佩鲁贾并不是什么传奇怪盗，而是一个意大利画家。他扮作博物馆工人的模样，将画从墙上取下随后塞进自己的罩衣里，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盗取的名画藏在家中的壁炉后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每天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将《蒙娜丽莎》拿出来，边吃边欣赏。一直到两年后，他回到佛罗伦萨打算销赃，这才被人举报抓获。
如果说佩鲁贾对《蒙娜丽莎》慧眼独具的欣赏让这幅名画凭添了一段传奇故事，成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文化标志，那么此后它则凭白遭受了很多无辜的恨意，被泼酸、泼颜料、丢石头、砸蛋糕……这位端庄的女士成为人们表达各种不满和主张的靶心，她的神秘微笑离我们很近，却也很远。
撰文—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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